第一百十六章 生死一念间.祸起旋踵时.有因害世子.世子变疯癫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6170 字 2个月前

天龙见傅传书出掌先以慢,而后为快,可说是将这太极两仪乾坤掌之要旨发挥淋漓尽致,已然不再有容让之说。天龙的心沉了下去,心中泛起忧伤和无耐——心中只是想我以仁义待人,别人却看我却如无物,如傻子般!唉!世人的心,如鬼魅伎俩,不可胜数。傅传书的出哲愈发快急。天龙收起宽厚仁慈的心,心想看我要以心魔大法控他思想,否则此人往后必行为非作歹之事,后患无穷。

他见傅传书掌来,便挥掌击开,然后以目示目,语声温柔道:“少侠,你看我眼睛。”他语气之中甜美,不因让人心神为之一荡,不由向他眼睛,瞳孔深处看去,已是不由自主,心魄为人所摄,只要这天龙再以深厚内力,便可让他形如傀儡,听其指使,那么从今而后便形同废人,除非遇有武功之深厚者,当头棒喝,醍醐灌顶方能唤他脱离掌控,而现在当场只有四人,除却傅传书和天龙交手之外,只剩下了地凤和多福安二人,地凤本人当然不会帮助这傅传书;而多福安似乎也是自身难保,看他此时刚从心魔大法中脱离,似乎力有不逮。地凤只顾看场中自己相公任意施为,全然忘了身畔还有猛虎伺机杀人。

眼见傅传书便元神出窍,心智为人所控,那么多福安也难以幸免,多福安眼珠骨碌碌转动,见这老妇人地凤关心自己的相公,正是可乘之机。他悄然手握一柄匕首——这柄匕首是他一直藏靴中——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用上。他觑准时机,掩近这老妇人身周,见她满心关怀场中一举一动,并未顾及身外之物,不由的心中窃喜:天助我也。

多福安觑准一个绝好时机,右手紧攥匕首以袖掩之,石室之中便不见光芒,否则精光一闪,机关算尽,前功尽弃。只见老妇人地凤刚好转过身去,看觑场中争斗,一门心思放在相公身上,不欲关心他物。多福安见状,心中暗道一个好,右手已然快如闪电,一刀送出,直插入老妇人腰中,直没入柄——可见用了全力——一心要致其于死地,否则难以心安。老妇人地凤怎么也未想到这多福安会行此下三滥的无耻行为,但觉巨痛,并不拔刀,因为拔刀血便会涌出,那么自己非死不可。她愤怒地看着多福安,吼道:“好奸贼……”右手翻出,结结实实拍在这多福安身子。多福安身子飞出重重撞在石墙之上,一时鼻青脸肿,灰头土脸很是狼狈不堪。她这一声吼,惊得天龙回头观看,只见妻子受伤——待看到尺余的匕首直插至柄时,心中沉了下去,也顾不得以心魔大法控制那傅传书,眼中所见,心中所念全是自己所爱之人,生死以之的爱人。他扑到切近,凄然道:“阿凤,你痛不痛……”说罢泪如雨下,湿却前襟。地凤看着自己的相公悲痛欲绝的样子道:“天哥,世间谁人不死?也许死是解脱,我终于可以和咱们的孩儿相见,未尝不是件好事。”天龙斥道:“胡说,有我在,不让你死……”忽然眼前一花,啪地一声有人双掌击中天龙的天灵——不是别人——正是那傅传书,本来便要被其心魔大法控制,有多福安暗中偷袭,惊动了天龙,以致功败垂成,否则他们二人谁都难以幸免。傅传书从迷离幌惚中省来,不加思索,双掌拍中天龙的天灵盖。天龙吭闷一声,委顿于地,再要出手已是不能,只有任人鱼肉,心中哀叹自己妇人之仁,终究害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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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传书忽然惊觉,待发现倒地的天龙,心中多少升起不安和悔意。多福安可不管这许多,一不做,二不休,提刀上前,一刀一个全都了帐。他累得坐倒在地,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道:“还好,还好,老天助我,否则咱们两个人都得死。”傅传书殊无欢颜,他本要出言制止,可是这多福安出手焉快,自己未来得及喝止,便将天龙地凤二人杀害,可说是为憾事,可是也是无法可想,谁教人家是世子,自己纵使阻拦,只怕人家也未必肯听,只有自取其辱。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傅传书和多福安都是一惊,以为又有强敌逼近,便透过石门缝隙向外张去——只见外面走近三人——却是袁承天,赵碧儿和郑萧萧三人,却原来他们避难在此。此时待要藏匿天龙地凤尸身已是不成,两个人四下打量,寻找躲藏的地方。脚步临近,只听袁承天大声道:“天龙地凤两位前辈,我和赵姑娘和郑姑娘在山林间采了蘑菇,又打了山鸡,咱们晚上可以好好吃一顿。”石门声响,三人迈步而入,不见人影,忽然股血腥之气冲入鼻腔,中者欲呕,不觉发出咦地一声。

袁承天当先,打亮火折,只见天龙地凤伉俪死在当地,形状凄惨,不觉惊异,以手探鼻息,尚有余温,知凶手走不太远,只是奇怪,为什么来时空旷旷一望到边的沙滩之上并不见有人,心中嘀咕。赵碧儿和郑萧萧见了,都失声叫起来。待见到二人已然死去,心中悲痛。袁承天道:“咱们流落此岛全靠这两位前辈高人,否则早已饿死多时,不成想又死于奸人之手,当务之急,咱们掘地为墓把他们埋葬才是正事,总然不能让他们暴尸于野,那岂人道?”赵碧儿和郑萧萧极力赞同。他们在沙滩上掘墓,将天龙地凤伉俪双双埋入。袁承天道:“前辈你们生前英雄,岂料竟死于宵小之辈,我一定为他们复仇,否则妄为人也!”

月色迷离,他们吃了晚饭,便沉沉入睡,睡梦之中似乎遭遇恶人,便自拔刀相向,可是忽然身体似乎被什么束缚,浑身无力,努力睁开眼,只见三人躺在地上,身上被绳索所缚,而且浑浑噩噩,头脑不清,仿佛眼前有迷迷糊糊身影晃来荡去。过了刻,这影像才逐渐清晰,只见傅传书和多福安二人冷笑地看着他们三个人,脸上显着诡异的笑容。袁承天想挣扎地坐起来,不料气息全无,又自坐倒在地,无可奈何。

多福安冷笑道:“袁少侠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在你们的饭食之中偷偷下了噬魂五毒散,你们此刻只有乖乖就范,再无他法,识相的不要激怒本世子,否则我一时情起,一刀一个全都了帐,你信也不信?”赵碧儿气道:“你个无耻奸贼,偷下暗袭,又算得什么英雄好汉?”多福安忽然仰头桀桀笑道:“你说英雄好汉?可是我从来没有自认是英雄好汉!只要达到自己目地也就是了,做什么英雄好汉,都是无稽之谈,死丫头,你死在临头还嘴硬。”他将赵碧儿拖入石屋后的小树林。

赵碧儿愤怒道:“你要干嘛?”多福安不怀好意道:“你说呢?”赵碧儿道:“你敢,你不怕我昆仑派寻你仇?”多福安道:“现在傅大掌门便在左近,他都无动于衷,其它人也就算了罢。”

多福安步步紧迫,赵碧儿避无可避,心想:难道便由他张狂。忽然一个声音道:“谁说昆仑没人了?我昆仑派岂都是懦夫?”赵碧儿惊喜,多福安惊诧,两人双双回头见是傅传书不急不徐走来。

多福安见是他怒道:“傅传书你要造反?你敢忤逆于本世子,岂难道活得不耐烦了?”傅传书道:“世子你伤害别人我管不着,然而对碧儿却不可以!天底下没人能伤害的了她,谁若伤害她,我便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多福安道:“我呢?难道我也不能?”傅传书这时一脸倨傲道:“谁都不可以,我说他若侵犯碧儿,一个字死!”多福安闻言,气得脸发青,心想:好小子,你忤逆本世子,你要死。

他并不理会傅传书说话,便要无理。傅传书见他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心中也是有气,心想:你仗着世子身份难道便可以胡作非为。

多福安拉扯碧儿,仿佛无视这傅传书。傅传书头脑发热,忽地一掌劈在这多福安的头脑之上,扑地一下多福安倒地,好久起不来。

傅传书将碧儿拉来,见她满眼是泪,说道:“碧儿,在这世上没有人伤害的了你!”赵碧儿扑在傅传书肩臂之上嘤嘤哭了起来。傅传书见碧儿哭得梨花带雨,轻轻拍地的肩臂,道:“好了,不要哭了,你看,这恶人不是被我打倒了么?”碧儿收住泪水,忽然担心起来,说道:“掌门大师兄,你这样做可是忤逆大罪,回到中土岂不是祸之株连?”傅传书道:“一人做事一人做,大不了我回到昆仑派,岂难道还怕了他?”碧儿见大师兄为卫护自己不惜伤害这世子多福安,心下说不出欢喜。原来掌门大师兄并未忘却初心,也并未忘却曾经的师门之谊,原来他还是一心卫护本派声威和名誉。他并不完全是个无义之人,原来他们都错怪了他。

这时多福安站起来。傅传书和赵碧儿双双护手在前,以防他忽起偷袭。岂料这世子多福安嘻嘻一笑,说道:“姊姊你好美!”傅传书和碧儿两个人都是双双一惊,再看他言语行状不像作伪,难道适才一掌打中他的窍要,以致这世子头脑错乱,成了疯癫?傅传书心下一喜,因为再回中土再无危险,疯癫之人口中的话谁也不信,更况且这世子更加记不得以前种种事情,这样一来,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