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时并不不觉得如何疼痛,还想着爬起来跟那鲛人拼斗。但身体中的气一泄,登时感觉无比的惊慌害怕,便只想着爬起来逃命。
没跑两步,太阳穴上不知又被谁猛力击了一下,霎时间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不由自主地再次摔跌倒地。
白逸星躺在甲板上,胸口的血流了一地。一点点失去光泽的双眼瞪视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原来今晚根本没有月亮和星星,天空中看不到一点光亮。
东北风忽然吹得劲急,将鼻腔里灌满了血腥的气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逸星在鲛人屠杀雪国人的噩梦中被惊醒过来。他右侧胸口疼痛剧烈,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咳嗽时牵动了伤口,疼痛更是加剧。伸手一摸,黏黏糊糊的,竟是满手的鲜血。他这时才记起来,自己已受了重伤。
船舱中有脚步声响起,一个人走了进来,扶起白逸星轻轻卧倒,说道:“你右侧肺部受伤严重,最好不要动,更不可大口呼吸喘气。倘若再次撕裂伤口,性命难保。”说话的人竟然是覃冈。
白逸星满是疑惑,说道:“覃冈兄长,我们……我们这是在哪里?”
覃冈说道:“还在大海中,不过已经出了鲛人的领地,他们不会再来了。”
白逸星又要说话,被覃冈用手势止住,听他说道:“你不能大口呼吸喘气,最好也不要说话,肺伤需要静养。你已经昏睡了三天,肯定饿了,我给你端点吃的过来。”说罢便走了出去。
白逸星胸口疼痛难忍,又不敢移动身体,只得咬牙硬挺。
他扭头四处看了看。原来此时正躺在一间狭小的房间之中,看模样装饰,应该是船舱中一间供普通船工们休息的卧室。
卧室中摆了有七八张窄小床铺,竟都躺得有人。这些人或头部、或四肢、或躯干都缠有裹伤用的青灰葛布。葛布被鲜血浸透,有的还在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