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大家纷纷离去。
陈景恪刚回住处,就见到朱雄英在给一个小丫头讲故事,说到兴奋处还忍不住手舞足蹈。
小姑娘自然是徐妙锦,她手拿团扇坐在走廊护栏上,看着上蹿下跳的太孙,眼睛眯成了月牙。
六七岁的小孩子,无所谓什么情情爱爱。
她只知道这是她未来的丈夫,经常给她讲故事带她玩耍,她也很喜欢和他一起玩。
仅此而已。
陈景恪心下暗笑不已,老朱家某些方面的基因是真强大啊。
连疼媳妇都能遗传。
没有打扰他们,找来一个侍者,让他等会儿转告太孙,自己今晚回家休息。
然后就出宫了。
自从成婚之后,他依然有一半时间住在宫里。
毕竟太孙伴读,同吃同住同行是基本要求。
不过作为已婚人士,要求就没那么严格了,另一半时间可以回家。
不过夫妻俩想见面倒也容易。
福清是公主,被马皇后赐了随意入宫的特权,想见面了随时可以入宫。
回到家天色尚明,陈景恪在书房找到了福清,她正埋头写作。
悄悄走到她身后观察,发现竟然在写。
而且内容他还很熟悉,揭榜救父。
我去,这是要做啥。
福清也终于察觉到他回来,有些害羞的将纸盖住,起身说道:
“郎君,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陈景恪笑道:“看到你在忙,就没打扰。”
然后打趣道:“怎么,你要为我著书立传吗?”
福清浅笑道:“我倒是想呀,但伱将来的成就肯定超乎我的想象,编都不知道该如何编。”
“只能等你功成名就,再将你的成就一一写下来。”
陈景恪大笑道:“那你可就有得等了……”
福清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我有一辈子可以等呢。”
陈景恪心下一暖,抓住她的手说道:“是啊,咱们还有一辈子呢。”
夫妻俩卿卿我我了一会儿,福清才解释道:
“民间根据你揭榜救父之事,演绎出了许多故事。”
“我准备将这些故事收集起来,修改不合理之处,汇集成册。”
民间有关于陈驸马的话本流传,还演绎出许多不同的故事。
作为妻子,她自然很高兴,也很好奇。
就让人收集这些故事。
然后就看到了许多让她不满意的地方。
其中最不满意的,就是娶了公主做了驸马之后的剧情。
有些版本公主就是个工具人,这还好说。
有些就过分了,将公主写的很刁蛮,只会帮倒忙。
虽然最后经过主角一番管教洗心革面,可她依然很不喜欢。
必须要改了,公主慧眼识君,一眼就看中了主角。
然后夫妻琴瑟和鸣,一起惩奸除恶为国为民。
而且她还觉得,这些人的想象力太差了。
故事也都是什么斗贪官恶霸之类的,最多就是劝谏皇帝爱民如子。
别的就没什么建树了。
和陈景恪的功劳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她准备亲自编写几个故事,比如主角力推黄河改道,甚至不惜立下军令状。
最终改道成功,让北方恢复生机。
这才是真正的治世之才。
陈景恪早就知道这些故事,只能说说书先生立了大功。
还有些落魄秀才跟风凑热闹,演绎出了许多版本。
将这些故事梳理成书,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实在是太忙了,连《本草纲目》的编写他都基本搁置了,更别说是写故事了。
福清想做他自然是支持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甚至还给她出主意:“朝代不要用大明,前朝也不合适,就用中国。”
“虽然大家都知道中国就是大明,但多少还是要避讳一些的。”
“抓紧故事主线,非必要的情节尽量简写。”
“比如去隔壁邻居家拜访,一个看门的就没必要写。”
“但如果这个看门的在后面很重要,则可以多写一写。”
“再比如景物描写,如果是为了烘托氛围,可以稍微写一写。”
“如果不是,依然要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