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接不上话，那水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又一阵哗哗声响后，

“你背过去干嘛？我现在根本不是人，而且那只是清水而已！我们尸门的人可不用吃喝，只要泡在尸水中就行！”

“你们要睡觉么？”

“想睡可以一直睡，不想睡可以一直不睡！”

听到这些黑山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有些好奇，尸变之后的人是如何做到不吃不喝不睡的？

他大大方方转过身子，微眯起双眼仔细观察。

老尸右手拎个玉壶，往嘴里灌水，然后在空中撒出水花，特意给他展示一番。如是玩了好几次，扭头道：

“看清楚了吧？这是清理水道！进入尸化池，务必保持自身纯洁！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交待得不清不楚，然后她翻过左边那张石板，人一下子消失不见。

脑子里那团恶意渐行渐远，估计是一条秘道。黑山很蒙，低头扫视几眼，这种形式的清洁他可做不到，但喝个水饱没问题。灌了一肚子水，又取出几个玉瓶装走不少，这才走到寒潭出水口，痛痛快快地放水。

回头瞥见老尸的衣服孤零零摆在那，心想尸化池有何玄妙呢？为什么一定要洗干净才能进？

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潭水确实爽，尤其泉眼处。他潜入潭底，边享受边等待。

也不算很久，老尸从石板后钻出，跳进水潭。扬手扔过来一把宝剑，道：

“剑与鞘分离，浸入泉眼，越深越好！”

黑山立马照做，这个不是人的女人动不动就数数，生怕她来真的。

放置好宝剑，四目相对，他不好意思往下瞧。可那雪白的头皮，没有血色的唇，以及一双灰色的眼瞳，怎么看怎么怪。尤其是在山洞中，竟有些瘆得慌。

不敢直视，他默默转身，刚要往下潜，却听到最不想听见的话语，

“我在外面插了花，你进来应该知道该干嘛！”

话一入耳，黑山立即打了个激灵，心想终究还是来了。然而真不情愿，她还不如野兽呢！至少野兽是活的，她算活着么？

漫漫长夜，她可以完全不睡，没办法躲过去，只得低声道：

“老…，老尸，你要是有了崽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