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长...我有话说!”王东升的话音刚落,末世前一般用作超市扫条形码的扫码机居然"嘀"的一声,扫码机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串数字,那是孔雀军成员特有的身份编码。
另一个士兵,拿出缴获的孔雀军军官的花名册,一阵查找后,兴奋地大叫道:“报告连长,身份初步核实完毕,这是岳小兰,过去孔雀军第三师副师长。”
这一声报告不光差点把王东升吓死,就连张铁都吓了一跳,谁听说过就是日常巡逻抓逃兵抓叛党直接抓出一个战犯呢?张铁努力平复一下自己那剧烈起伏的胸膛,赶紧抢过来花名册努力核实了一遍,然后对身边的人大喊道:“拿专用的扫码机过来。”
张铁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这次抓捕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逃犯,而是一个重量级的战犯。他接过专用的扫码机,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个动作可能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王东升,但军法和职责要求他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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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岳小兰的身旁,此时的她已经被牢牢控制,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张铁没有说话,只是用扫码机对准了岳小兰脖子上的纹身。这个纹身在雨披的摩擦下已经被血迹弄得模糊一片,但条形码的图案依然清晰可见。
随着扫码机的红外线扫描,岳小兰的纹身在机器的屏幕上逐渐变得清晰。"嘀——" 一声长响,扫码机确认了纹身中编码的信息。张铁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上面显示的不仅仅是一串数字,还有岳小兰的全名、军衔以及她在孔雀军中的职务。
"确认无误,岳小兰,孔雀军第三师副师长。" 张铁的声音在小楼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在场的每个人心上。
王东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后,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脱身。他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向安娜夫人解释这一切,以及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岳小兰则是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的过去已经无法逃避,面对如此重量级的战犯,即便是她曾经的靠山也无法保她周全。
张铁转身,面对着王东升,语气坚定地说:“王教授,我理解您可能与此事无关,但岳小兰作为战犯,我们必须带走。您的事我们会单独向安娜夫人汇报。对外宣传还是老规矩。”
王东升张了张嘴,他还想伸手把岳小兰拉回来,可是“咔嚓”的一声枪栓拉动的声音却让他回到了现实。对方已经给他留足了“面子”所谓的老规矩——这个战犯街上抓捕的个谁家也没有关系。当然为了给这群所谓的权贵留点脸面,这类战犯一般会直接略过审判拉到街角直接枪毙。
王东升站在岳小兰身边,他一把抓住了岳小兰的手,这一下就让有些绝望的岳小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这个老男人,她眼中既有惊讶,茫然,但更多的是惊喜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和自己几乎差了三十岁的男人居然敢在自己身份被核实后还敢拉住自己的手。但是岳小兰知道这会给王东升带来多大的麻烦,一旦有人指控他勾结孔雀军残党这个举动就够取消他的优惠待遇,让他和身后这群女人都变成命比纸博的流民。
“老王,快放开!快放开,”岳小兰现在拼命的想要掰开王东升的手指,她快要吓死了,岳小兰嘴唇颤抖着,那修长的睫毛剧烈地震颤着,她声音也因为太激动而变得尖锐了起来“老王,老王你快松手啊。”
“王教授,兄弟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希望您别让我们难做。”张铁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这是最后通牒了。
王东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他的手紧紧握着岳小兰白皙的腕子上,尽管她的挣扎和恳求像刀子一样刺在他的心上。他知道张铁的话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不放手,不仅岳小兰,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也都完了。
他身后的莺莺燕燕们现在都完全傻了,她们根本不想自己的男人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末世权贵。可她们也知道被孔雀军残党牵连的后果——即使武廿无没有降下任何处罚,最近孔雀军残党在庐州的那些报复行动也引起了公愤,单单就是民众的愤怒也都够让她们死上几回了。
“啪”的一记耳光,是岳小兰抽在王东升的脸上,就连王东升的老花镜也被打飞了出去。她就那么转过身不敢再去看这个男人,她冷冷的说:“松手,快点...家里人不能都死。”
王东升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红印,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心中更加痛苦。岳小兰的话像一根针,深深扎在他的心上。他看着岳小兰的背影,感受到她的决绝和牺牲,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悲凉。
他的手缓缓松开,岳小兰的手从他的掌中滑落,就像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被切断。王东升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失落,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也许,还失去了更多。
周围的士兵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表情复杂,有的带着同情,有的则是冷漠。张铁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的波动,他只是按照军规和命令行事。
“带走。”张铁简洁地下达了命令,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岳小兰从王东升的身边拉走。岳小兰没有再回头,她的步伐虽然踉跄,但背影却显得异常坚定。
王东升站在原地,看着岳小兰被带走,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末世中,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雨幕还在疯狂的冲刷着皲裂的混凝土地面泛起一阵阵浑浊的泥浆,仿佛没有停歇的意思。“庐州市末世天堂!”的巨大广告牌,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凄凉。
王东升和其他女人默默地站在小楼的门口,目送着岳小兰被带出视线的时候。隔壁的一户别墅打开了大门,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着被三个穿着黑色皮衣挂着枪套的大汉揪了出来,然后丢在泥浆中。
可是隔壁的那群穿着丝绸旗袍的女人们,居然一个个挑着眉毛扇着小扇子看猴子一样看着自己曾经的“好姐妹”就那么和岳小兰一起丢在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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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看了看那个高大的军官,这个军官黑色皮衣上挂着一个金色的金大徽章,这是第四军的主战部队而且是金陵大学出身的军官才会佩戴的徽章。
“哟,我们王教授也好这口。”那个军官看岳小兰和看畜生一样,说着就拉动了手中那把鲁格手枪的枪栓,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随后用军靴重重的踹了一脚后,恶狠狠地说“你们这群孔雀军的渣子,袭击民众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今天吧。以为躲进优待区就可以为所欲为?”
皮靴的践踏和拳头的殴打比暴雨还要密集,很快的这两个女人不动了雨水冲刷着她们的伤口流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这里是别墅区也叫优待区,更是流民口中的权贵区。这时候所有的权贵们都打开窗户,屋子里温暖的灯光和外面灰白色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距离看起来那么近,就像是海平线一样,看似天与海那么近可是呢.....却是永远也触及不到的遥远。
谁都知道孔雀军残党的名声,她们经常袭击防卫脆弱的流民营地,现在的孔雀军残党和过去庐州城的孔雀军那个割据势力完全就是两种生物。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那就是老虎,如果老虎在街上溜达那肯定是吃人,可末世前养老虎的土豪那就不要太多了。如果一定要说清楚,这些优待区里的做过孔雀军的女人与外面的孔雀军残党,就是家养老虎和野生老虎的区别。而且最棘手的问题是一些没有条形码的女人一旦拿起枪去抢东西,人们会本能的认为是孔雀军残党。
王东升在自己妻妾们纠结的目光中走到了雨中,雨水瞬间淋透了他雪白色的衬衣,那个黑皮衣军官看到王东升走了出来,赶忙凑过去一把拉住王东升。他小声在王东升耳边说:“王老师,你怎么敢出来啊。这种人老百姓的怒火很大,一旦沾上那就别想脱身了。”
王东升就这么被推搡着进了屋,他的余光还看到隔壁邻居赵飞云教授那些妻妾看向他嘲笑的眼神,她们就像是在说‘就这还是大男人呢,磨磨唧唧的‘,可是王东升哪有心思想这些事呢?他刚一进屋就一把擦掉自己脸上的水后,看着这个中校就说道:“这位中校,我是王东升,我可以证明我的妾——岳小兰,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