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青关了门,李清泉苦笑着站起身来就要走,我却鬼使神差的开口:“李老师,我知道您有话说。”
这句话才一出口,我真就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老天爷啊,好不容易不被吕修良那个“太上皇”掣肘了,我还主动让这个李老头给我送晦气。
李清泉苦笑了一下,然后他那双大手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来,一边捏着我的肩膀一边说:“廿无啊,你别挑我老李的不是。你挺聪明,也很能干。庐州在你的治理下已经是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了,在这末世里有你这个实力的不是称帝,就是组织个军政府。老头子觉得也没个人帮你,可我也不会说话,不会喊你‘庐州督‘也就会给你在打仗的时候,充其量也就是当个拉磨的驴,给你出一膀子力气。”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再按了,然后就是一阵无奈的摇头苦笑。毕竟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个倔老头是个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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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坐在那里让他按,一方面是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毕竟现在是末世很多规矩也都比较原始,很多势力的头领心胸开阔一些的,玩的是明君贤臣那一套。自命不凡一些的,真就是我讨伐周原礼的檄文中说的一样“虽古之桀纣亦不能及也”的程度了。
“老师这次你觉得我的计划有问题对吗?”我说着就给李清泉的茶杯里倒了些开水,直到杯子的茶香弥漫开,我才不紧不慢的说,“老师您喝杯茶,咱们聊聊。”
“廿无啊,你这策略...”李清泉看了看我,然后索性把心一横才说道,“这次的事儿你只学了表面而没学到精髓啊。”
我被他的话一下勾起了兴趣,赶忙放下手中的暖壶像是十几年前听他的国防公开课一样饶有兴趣的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只听李清泉说:“我就佩服老祖宗的智慧,我给你说‘夫兵者以正合,以奇胜。‘你这一次的坐山观虎斗,是个难以破解的阳谋,可正太足,奇不够。”
我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悟了,可有有点模模糊糊的,于是赶紧示意他停一下,可那种灵光乍现的感觉突然又没了痕迹。当我看到作战室的那些时钟的时候,我突然悟了。
“老师,我明白了。”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继续说道,“我这个计谋消耗的时间太长了,即使现在对方对我这个坐山观虎斗的办法无从应对。可如果耗的时间越长,产量就会增加,是这个样子吗?”
李清泉听到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点了点头,那张皱纹交错的脸庞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没错,廿无,你终于明白了。时间,在战争中是最宝贵的资源。你现在的策略虽然稳妥,但就像你说的,耗得越久,变数越多。而且,长时间的对峙,会让士兵们的士气逐渐低落,这恐怕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而且....”
我听到而且两个字,心里不由一紧,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现在的后方是我刚刚降服的楚阳市,而不是我的庐州。庐州有变异草籽可以当临时的军粮。可楚阳是一块飞地啊,而且粮食还需要庐州往楚阳空投来接济生活。再让楚阳往这条前线运粮,那可就太难了。
“李老师您说的对,我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从天而降的机会上。”我说到这里,才明白了这个老头子的意思,“老师你有办法解决吗?”
李清泉听了以后摇了摇头,最后还是苦笑摆摆手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呢?我就是能挑错,没能力解决。真要是想要一个解决办法,还得是你家李洁才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