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炼狱一般的处刑罐中感受着痛苦,折磨,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多害怕。
只不过脑中像是走马灯一般,闪过了以前他那比炼狱还痛苦的过去。
大火烧着烧着,他忽而感觉有点冷,很冷,越来越冷。
像是回到了曾经那许多次要他命的冬天。
他本来只是白若清游戏里的一个小角色罢了,但却是白若清游戏里真正活下来的第一个人。
八岁的他根本不是现在这样,被白家养得身高体壮。
而是吃不饱穿不暖,在荒星的角落苟活于世。
他都不记得那是哪一颗荒星了。
只知道很冷,那里的冬天足够把人冻死。
可是那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会先被冻死,还是先被他酗酒暴力的父亲打死,又或者是活生生饿死。
他也不愿意称呼他为父亲。
这种郑重的称呼仿佛让那个恶心的男人也变得高大起来。
所以他连回忆都不愿意称呼他什么。
男人酗酒,好赌,好打人,母亲被他打死了,他就开始打他,打完往雪地里一扔,期待着看到他僵硬的尸体。
可是他命大,总是死不了,总是能活下来。
但是又一直没有觉醒精神力,说来好笑,那时候他连精神力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他真讨厌冬天,好像能让一切东西都死去,可唯独他没死。
原来他好想活着,后来他好想死去。
那天,他站在井边,想要跳下去的时候,忽而听到了东倒西歪不成节奏的脚步声。
男人回来了,他带着满身伤正绝望的时候。
忽然‘砰砰——’两声。
他转身静静地看着那扇门。
片刻后,门被猛地推开,男人倒了进来,他的双腿已断,正哭喊着用双手向前爬行,他还对他喊,“阿莫!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