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渊三人收起刀子，默默地回到江瑾璃的身边。

看到宋承景终于断气，江瑾璃这才站起身，将桌椅收起，未曾多看那具尸体一眼。

径直走向夏浅浅，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江瑾璃的笑，让夏浅浅头皮发麻，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

她带着哭腔哀求，“不要，求你……别杀我，饶我一命。”

夏浅浅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讨喜。她的行为大多让人不齿和厌恶，尤其是那些绿茶般的举动，更是让人反感。

以往，她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得更加舒适，是她生存的手段，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这有什么不对呢？

但现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夏浅浅突然开始对自己的虚荣和懒惰感到厌恶。

她想象着，如果在小青山时，她选择了救助江瑾璃，或者提早向江书曼揭露真相，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可她不想死，她害怕黑暗，更害怕疼痛。

夏浅浅越想越难过，泪水汹涌而出，滑过脸颊，让她的面容变得斑驳。消瘦的身影在悲伤的笼罩下，显得格外脆弱。

她轻声啜泣，哽咽着再次哀求，“江，江瑾璃，我不想死……我求求你了……可不可以留我一条命，我好怕……”

“呜呜呜……对不起，我想活着，求你放过我……”

“放过我，好不好？”

“江瑾璃，求你了。”

“求你了……”

江瑾璃沉默不语，表情冷漠，嘴角微微抿起。她黑沉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盯着夏浅浅，看了几秒。

终于，她开口了，嗓音寡淡，“就这样杀了你，确实没什么乐趣。我现在心情不错，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

夏浅浅猛地抬起泪眼，满含希望地注视着江瑾璃。

她原本绝望地以为，自己无法从江瑾璃手中逃脱，没想到江瑾璃竟然松口答应了。

江瑾璃却残忍地说：“如果你想活下去，我会撕掉你的脸皮，然后把你驱逐出基地，以后是死是活，全凭你的造化。”

对于夏浅浅，江瑾璃并没有必杀之心。像她这种柔弱菟丝子，杀她轻而易举，动动手指便能将其碾死，但这毫无意义。

夏浅浅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容貌。正是这张脸，让她在基地和男人堆中如鱼得水，生活得颇为自在。

一旦失去了这张脸，夏浅浅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变成丑陋恐怖的模样后，如果还有男人愿意为她拼命，那也算是夏浅浅的本事。

此外，夏浅浅毫无自保之力，离开了庇护所，她独自生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她死了，那是她的命；若侥幸存活，那也是命不该绝。

江瑾璃平静地问：“那么，你是想死，还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