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颗黑色流星自高空砸下。
一抹极其细微的剑气从黑鸦子脖颈处激射而来。
当的一声。
金黄色的箭矢,在陆天明后背不足三尺的位置瞬间断裂。
在后面追赶的二王子眉头微皱。
这么远的距离。
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乌鸦到的一刻。
他射出的箭莫名其妙便断了。
“人可以杀,那乌鸦别动!”
二王子对黑鸦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他看来,不管是人,还是乌鸦,亦或是马背上的木箱,都不过是囊中之物。
他不相信,一个瘦弱的秀才,能从上千人的围剿中逃出生天。
.....
另一边,激战刚刚结束。
阿古拉早就躺在地上没有了生气。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八个窟窿眼。
而青一子,此刻正站在徐淮安身后。
桃木剑也已穿过徐淮安的身体。
“二打一,你们,不厚道。”
徐淮安一边说话一边吐血。
他手中的黑剑早已断裂。
带剑柄的上半截在他手里。
另外半截,在不远处卫东生的手上。
“又不是擂台比武,讲什么规矩?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时,有没有想过厚道二字?”
卫东生另一手捂着肚子。
指缝中露出一堆红白之物。
原来是肠子。
“难道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我作恶,是为了以后更大的善啊。”徐淮安不服道。
卫东生扑通一声摔坐在地。
他用断剑指着徐淮安,大笑道:“这种荒唐的理由,也只有你自己信了,无非是想给自己杀人找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
徐淮安也笑了起来。
笑容无比狰狞。
“你们懂个屁,大楚已经腐朽到无药可救了,不流血,怎么能够缔造新秩序?”
“为什么腐朽,还不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党争?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该给新皇机会,不然太不公平。”
“机会?机会是自己争取的,怪不了别人,只怪他李家前几任皇帝昏庸无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如果前人把井都抽干了,那么到他活该渴死。”
说到这,徐淮安咳嗽起来。
大口大口的呕血。
等嘴巴里的血沫子破裂后,他本想再说点什么。
却听闻青一子一声咒骂。
“去你娘的,你怎么这么能逼逼!”
话音落地。
青一子拔剑。
接着顺势划下。
徐淮安的脑袋咕噜一声掉到雪地里。
把桃木剑收拾干净后。
他看向大口喘气的卫东生:“你是不是要死了?”
“嘶。”卫东生疼得呻吟起来,不过马上又怒道,“死个蛋蛋,当年跟人打架,我肠子洒了一地,这才到哪?赶紧过来给我缝上。”
处理伤口的时候。
雪地里响起踏雪的声音。
循声看去,就见是陆天明骑的白马自己回来了。
两人对望一眼,顿觉事情不妙。
“走,赶紧追,天明有危险!”
卫东生一把将线扯断,翻身上马。
青一子将针收起来。
回头遥望大楚方向。
“援兵,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