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长男人道:“愚兄只是想那武州路途遥远,贤弟又人生地不熟,只怕不好行事啊!”
那道人闻言说道:“知道哥哥也是担心小弟,不过哥哥敬请放心,小弟自有打算。”
年长男人见那道人的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到自己的事,一时间有些踌躇。
道人以为他又要劝自己,便说道:“若小弟不报此仇,日后无颜面见九泉之下的兄弟啊!”
年长男人点了点头。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各自吃起了茶。
似乎这片刻沉默中,他们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昱岭关之战的惨烈。
过了一会儿年长男人问道:“公孙先生可否知晓?”
“小弟已知会了师兄!得了师兄首肯。”道人说道。
年长男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又问道:“贤弟说的仇人可是方腊的大将庞万春和他手下的雷炯、计稷?他们不都已经被我梁山弟兄千刀万剐了吗?”
道人摇了摇头,说道:“哥哥有所不知,当年我梁山军马虽然破了昱岭关,杀了庞万春他们,但雷炯的胞弟雷鸣却趁乱逃了。现如今这厮躲到了武州,还成了当地一霸,欺男霸女,祸害百姓,小弟此去就是去取他的性命,一来为民除害,二来就是用他的头祭奠我少华山的三位兄弟。”
“既然如此,愚兄愿陪贤弟走这一遭。”年长男人的眼中闪出一丝精芒,身上的杀气不觉间暴露无遗。
道人劝道:“诶!哥哥已退隐多年,就不要再趟这趟浑水了。”他深知年长男人昔日是何等的威风,可是这件事他并不想他人插手。
“为兄弟报仇,乃是义不容辞之事,贤弟去得,为兄我为何去不得?莫不是贤弟看为兄这杆枪已然生锈了不成?”年长男子沉脸说道。
道人见年长男人有些生气,连忙说道:“哥哥说的哪里话,当年你我兄弟齐聚梁山泊,豹子头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贤弟但说无妨!”年长男人道。
“哥哥义薄云天,想为兄弟报仇,小弟自是知道,只是请恕小弟直言,那史进、陈达、杨春三位兄弟虽与你我同是梁山头领,但他三人当年与小弟共聚少华山,情同手足。报仇之事算是少华山的家事,哥哥好意小弟心领,但这少华山的家事还请哥哥全了小弟的心愿。”
当年梁山聚义一百单八将,虽然同聚梁山,可在此之前,却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比如二龙山的鲁智深、杨志、武松等人,还有像少华山,清风山,桃花山,白虎山,芒砀山等等山寨,他们上梁山之后也形成了很多派系。眼前的道人,便是和史进、陈达、杨春在上梁山之前同霸少华山的军师二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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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表面上看似铁板一块,其实也是派系林立,很多派系相互对立又相互制衡,即便是首领宋江,也并不是没有人和他作对。只是在他取代了天王晁盖之后,自己的势力和威望都达到了顶峰,梁山中即便有人不服他,却也无力与之分庭抗礼,也就只好依附于他,顺应他的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