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贼这边将正大光明将拷掠来的物资,登记造册,张榜布告,也是为了向世人揭发,这些所谓的大人物,究竟吃了百姓们多少血汗,从而激起百姓们的眼红,愤怒,进而逼迫这些人走向百姓的对立面。
同贼越是这样明目张胆,就越是站在上下所有臣僚的对立面。
眼下蒲州城已经丢了,我们这里招募了一批蒲州流民为兵。
小主,
大概有一千多户,不如将他们的家人挪到风陵渡和芮城,然后下令各县各抽一千多丁,汇聚风陵渡。
只要这些兵马过来,我就有把握,将这些变成三川镇的虎狼之师。
不管结果如何,反正我们没有足够的钱粮,就可以如这一次的蒲州之行,让他们去劫掠。
我们是官,他们是民,本地知县也不敢断言会不会出现蒲州这样渗透进入的敌人,到时候我们说他们是,他们就是。”
“……”高从龙深呼吸,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更换称谓,从恩主变成主公的家伙,这家伙是真的一门心思想要将自己扶植成军阀。
但真的能成功吗?
“主公。”薛长毅叹息道,“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少主他们想想。蒲州有大量同贼细作渗透,那么三川镇、河南布政司、湖广布政司呢?同贼明显不是寻常贼寇,说他们是割据西北的朝廷也不为过。
若是不能趁着乱局搏出一份家业,您看看蒲州那些大商贾、世家大户,哪个不是同贼砧板上的鱼肉?横切竖切,全看同贼心情。
唯有兵马在手,才能在乱局之中,求一份安稳。
就算最后不得不投奔一方,兵马越多,荣华富贵也就越多不是?
但养兵要钱粮。
所以,万万不能再心存侥幸了,不然最后最先被顶雷的,一定是您。”
高从龙闻言,顿了片刻,点了点头:“那么蒲州这边的奏报,怎么写?”
“这个简单。”薛长毅笑道,“先取银两三千,入京城打点兵部,然后将一些首级送上去报功。
接着再言我们正准备去跟平阳卫交接解州、蒲州、绛州的大小防务,结果平阳卫隐瞒不报解州、绛州、蒲州丢失的消息。
我们费尽心思,只抢夺了蒲津渡,阻断了同贼从蒲津渡出太原的通道,将同贼第二师一万多人,困于山西。
但慑于蒲州不再,我军兵力有限,人手不济,请朝廷派遣监军,并允我等就地招兵。然后恳请朝廷派遣精锐,进入三川镇,正面进攻同贼关中,以此来吸引同贼兵力,为之后从太原出兵夹击同贼第二师做准备。”
钱给了,问题给了,办法也给了,甚至自请监军都给了,这么好的臣子,上哪里去找?
薛长毅敢肯定,崇祯一定会对高从龙表彰。
毕竟,高从龙才进三川镇总兵,对其他地方还不熟悉,然后就被同僚给坑了,却能力挽狂澜保住蒲津渡,甚至还堵死了一万多同贼西归的后路,可以说是战神下凡也不为过。
至于后续如何,那就看银子能给多少了。
给得够多,明廷那些官员只会乐呵呵的接受。
“好!听你的!”高从龙决定不多思虑了,既然一只脚踏出来了,他也没多少退路可以选择,不如就这么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