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不得你,当然也不是我告诉你,自然是有人说的。”
这女子嘴严,说话滴水不漏。
颜如玉盯着她的脸,似乎又退了一分,现在只剩下五分像余早早。
“你的脸变了。”颜如玉开口,“你原来长什么样子?”
女子拿着镜子又照照,没有说话。
颜如玉似笑非笑:“你不会一直顶着别人的脸,把自己的脸都忘了吧?”
“又或是,你长得很丑,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女子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像着五分的脸,又迅速改变,眼看就剩下三分。
颜如玉立时明白,她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脸,说这话就如同戳了肺管子。
颜如玉心里有数,抓住这个话题继续说。
“都说女子最珍爱的就是容貌,尤其是大家女子,别说容貌,就是身上哪一处破个油皮儿都要紧张半天,瞧着你这样,丝毫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八成是个出身不怎么样的吧?”
“苦命女子本就够不幸,偏有的人还不能为自己争,自轻自贱,还要日日顶着别人的脸,真是可怜可笑,可悲。”
女子脸上那三分与余早早的相似之处也迅速消退。
颜如玉心头惊骇,饶是她见惯许多怪事,眼下这种情景也让她差点镇定不住。
眼前这张脸,布满伤痕,或深或浅,像是被用刀重新雕刻过一般。
天色已暗,车内光线更暗,要不是颜如玉胆子大,也见惯一些怪事,这会儿才是真的要被吓晕过去,惊叫出声。
女子看着她的神色,神情怪异地一笑:“怕了吗?”
颜如玉摇摇头:“可悲。”
女子眼睛圆睁,她的眼皮也被动过,用力睁的时候眼型显得特别怪异。
眼白多,眼角似要瞪裂,眼珠子往外鼓。
“谁可悲?我才不可悲,”女子从凳子底下拿出一个小盒,手掌轻拍,发出略闷的声音。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几张皮一样的东西。
她拿起一张,往脸上一放,慢慢贴合,刚才古怪难看的脸,又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这一幕实在骇人,她抹好脸,对颜如玉一笑,露着雪白的牙。
她声音幽幽:“我可以用好几张脸。”
颜如玉语气镇定又扎心:“但都不是你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