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汪龙平驾车往城外高速路口的方向驶去,他准备走高速,时间快一点,为了今天送陈城离开,他前天才旁敲侧击地试探了路長鸣的口风,路長鸣告诉他只有郑国鸿车队经过的路口才会临时撤掉检查的岗哨,否则一切照旧,这让汪龙平心里有些担心,但已经定好了今天送陈城离开,也没办法再改,而且过了今天,明显也没有更合适的时间了。
为了配合今天的计划,汪龙平特意让妻子前两天到市医院去住院了,理由是糖尿病并发症发作,需要去住院治疗。
因此,回头如果有人问他今天跑哪去,汪龙平就可以解释说去看市里看望妻子了,不管别人怀不怀疑,至少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蒙混过去。
车子临近高速路口时,汪龙平没来由感到口干舌燥,这是紧张所致,汪龙平自个也能感觉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僵硬,没干过这种事的他,终归是有些做贼心虚。
高速路口的检查岗哨已经又恢复,汪龙平看到出城的车辆每一辆都要接受检查后,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妈的,就不能消停一天。”
汪龙平说这话时,心里也咒骂起了乔梁,路長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跟他说这是乔梁的主意。
车子毫无意外地被拦下,汪龙平按下车窗,装着一脸不耐烦道,“我赶路呢,别浪费我的时间。”
那名检查的县局警员一愣,心说这人谁啊,口气这么大,正要开口呵斥,汪龙平已经又板起脸,“怎么,不认识我是谁?我是县里的副書记汪龙平。”
那名警员一愣,瞅了汪龙平一眼,气势一下弱了下去,他是今年新招进来的,还真不认得汪龙平,但后面一名老警员却是认得,听汪龙平自报家门,确认没有认错后,那老警员赶紧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汪書记,实在是对不住,这小年轻是今年刚招的新人,您千万别见怪。”
汪龙平淡淡道,“没事。”
汪龙平说着看了看那老警员,“我知道你们也都是为了工作,我不为难你们,但我确实是赶时间,诺,我的车里没人,可以放行了吗?”
汪龙平一边说一边主动按下了后座的车窗,让外面的人可以一清二楚看到车里的情况。
那名老警员往车内扫了一眼,汪龙平的车内确实是没人,但他们按惯例也要检查一下后备箱。
老警员犹豫的功夫,汪龙平手心已经出了汗,额头更是隐隐要冒汗出来,见老警员似乎要说什么,汪龙平抢着开口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没工夫跟你们耽搁。”
见汪龙平神色不耐,老警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汪書记您慢走。”
老警员说完示意放行,汪龙平二话不说就踩下油门加速离开,他的心脏在刚刚那一刻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车子驶离后,汪龙平犹如溺水的人刚浮上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特么的,他汪龙平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怕过一个县局的小警员,刚刚对方如果开口要求要检查他的后备箱,汪龙平心知自己就骑虎难下了,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
高速路口,汪龙平的车子刚开走,那名年轻警员就对着老警员道,“谭哥,咱们刚刚没查他的车后备箱。”
老警员笑骂道,“人家是县里的副书记,你敢查?”
年轻警员挠了挠头,“咱们这不是例行检查嘛,他是领导,应该能理解才对。”
老警员摇了摇头,“我刚刚倒是想开口,但看汪书记神色不耐烦,看样子是真的赶时间来着,我也不好去触霉头。”
年轻警员小声嘀咕道,“谭哥,应该不会有事吧?”
老警员笑道,“这能有啥事?咱们都在这守了好几天了,连陈城的鬼影都没见到,咋的,你还怀疑到汪书记头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