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佣人簇拥着她,总算看到了救星。
黎温荞从没这样受欢迎过。
王婶带着她走向二楼,“昨晚只是胡言乱语,今早就开始扔东西骂人……”
“给叔叔打电话了么?”
“这……”王婶眼神闪烁,“打了,公司忙,黎总抽不开身。”
黎温荞见状已明白大概。
十五岁那年,父亲去世,第二年母亲带着她改嫁给已经离婚的亲叔叔。
起初叔叔对母亲还好,但近几年貌合神离了。
就在这时,门内再次传来嘶吼声,“姓黎的,我让你给他陪葬!”
黎温荞心里一惊,赶忙推开房门,紧接着一个高脚杯甩在她头上,一股热流顺着侧脸流下。
袁清梅一怔,在看清楚黎温荞的脸时,情绪更加激动了。
她几步并了上来,拽起黎温荞的衣领,“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黎温荞抓住她的手腕,耐着性子,“我骗你什么了?还有,你说的‘姓黎的’指谁?”
叔叔姓黎,父亲姓黎,她也姓黎。
袁清梅瞪着双眼,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一时安静下来。
黎温荞顺势把她按进身后的沙发,“妈,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你说清楚。”
袁清梅愣怔了几秒,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王婶见状把她拉出了房间。
“小姐,太太这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黎温荞沉吟片刻,“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王婶摇头。
“之前呢?一点异常都没有?”
王婶仔细回想,“没有。”
黎温荞掏出手机,拨通了叔叔的电话,然而接电话的是刘秘书。
黎温荞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直到她说要叫救护车,接电话的才换成黎盛。
“温荞,这种事情不能大张旗鼓,传出去有损公司形象。我先派家庭医生过去看看,你别太过紧张。”
黎盛说得轻描淡写,但黎温荞只能遵从。
她挂掉电话,这才从走廊的窗户上看到额头上流下的鲜血。
王婶端来医药箱帮她清理伤口,随着一阵阵钻心的痛,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鼓胀,喘不过气来。
大概是喊累了,家庭医生来了后,袁清梅消停了很多。
医生简单查看,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吩咐佣人先观察一阵,然后便离开了。
黎温荞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袁清梅,心中一阵酸涩。
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她便察觉到母亲不喜欢她。但孩子总归是渴望母爱的,所以她也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爱自己的妈妈。
她以为母亲的性格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