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哽咽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领头裁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姓段的那位裁使低头看向这个故作惨状的老娘们,心中的不耐烦的情绪更甚,出于职业素养让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嬷嬷以为能搭上权贵,立马换了副面孔,谄媚地回答道:“官爷,这位荣公子,不仅打人,砸我们幽兰楼的东西,还想强抢民女,那边…那边那个姑娘叫柳清瑶,不知官爷可曾听过清瑶姑娘的名号,您要是不来,清瑶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可…可就要这么被带走了!”
“呵,柳清瑶,听倒是听过,只是你们这青楼里面的姑娘,也敢自称民女?真是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段裁使的冷嘲热讽一下子弄懵了身旁的嬷嬷,殊不知,临安城的裁使外人看着威风八面,但平日里每月到手的俸银却不高,城里各大商户的油水全被顶头上司给拿了。
他们这些做事的反倒夹在中间,属于爹不疼妈不爱的那种,霸体院跟那些大家族的人,收了商户极高的治安维稳费,对他们这些临时雇佣的裁决使,却没有当过自己人,个个穷得叮当响。
平日里,裁使们最恨的便是青楼妓院这等高价消费的风月场所。看着他人在寻欢作乐,抱着美人饮酒赏月,自己却一穷二白,空有个官爷的名头。恨屋及乌,连带着对这点风月场所里的女子,也极为厌恶,哪怕是再光鲜再动人,在他们眼中也是低人一等罢了。
他目光转向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种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无非就是仗着家族背景,在城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回过头来望着栽倒在地的老嬷嬷,他冷冷一笑。在他看来,这条街里的女子,跟那些声名狼藉的富家阔少站在一起,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非要问谁比谁坏,谁比谁黑,还真说不清楚。如今在这里哭哭啼啼地卖惨,简直是厚颜无耻。
“老大,闹事的是城北南宫家的次子南宫荣。”两个低级裁使趁着间隙,找门外的护卫询问了会情况,从屋外进来,凑到他们老大耳边低语了两句。
“确认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