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衣的师傅也从远方走过来,一片片莲花花瓣,从四面飞入,天上的巨眼化作一道微光,缓缓落入了师傅的锦囊……
“阿月,阿月……”师傅的声音,师傅她净化了世界,还在她面前喊着她,这个世界开始崩坏……
“阿月,醒一醒,快醒过来。”
豁然睁眼,落入眼中的,是床榻正对屋顶,垂下来的一盏木风铃。阿月的额头汗珠密布,头发沾着布枕,浸湿了一片。
这个梦境如此诡异真实,那个双眼似乎还在天空,那柄长枪似乎马上要落在她身上。
从梦中醒来的阿月,大口喘着,看到正端着汤药,焦急望着她的师傅,那双眼眸如此温柔,阿月突然就有些委屈起来,像一个小孩子,经历了一个噩梦,好不容易醒过来,正看到母亲关切的眼神一般,阿月扑将过去,抱着师傅的臂膀,拉着师傅的衣袖,哭了起来。
师傅也被阿月的样子吓到了,从她救回阿月到如今,二人相伴几个月,她总觉得这个姑娘有些老成,不晓得以前经历过什么,现在看来,这个样子倒显得更符合她见阿月时,所以为的样子。坚强却也有脆弱。
阿月哭泣的声音小下来,师傅看了看衣袖处,嗯,白衣服确实禁不得脏。师傅将汤碗放下,抚着阿月的头发,安慰道:“这是被什么梦给靥住了?”
阿月边啜泣边摇头,摇了几下,又抬起头来,重重点了几个头,将就着衣袖擦了一把梨花带雨的面庞,有些气恼道:“师傅,好吓人的梦。都怪那个寂卬,同我讲师傅这几日在战场上的事情。”话到一半,看了看屋外升起的晨光,继续道:“昨夜见那人伤的如此重,梦里头,便都是战火狼烟。我,我,我还成了刽子手。”
说罢,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师傅继续拍了拍阿月的背,道:“是被吓到了。不过,昨夜在外头吹冷风睡着,亦有些风寒,先把药喝了罢!”说完,将汤药端了过来。
阿月抽泣着,吸溜了一下鼻涕,还有些懵懂道:“这碗药不是给那个人的吗?他救回来了吗?”
“自然,若是救不回来,师傅还救他作甚么?”师傅说道,“这碗药是给你的,那人中毒有些深,要用的药,我这里已经所剩无几了,还需要劳烦徒儿守一守,待你清醒过来,为师要去找一找药材。”
阿月咕咚几口,喝了药,道:“无妨,师傅放心去。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师傅将这场战事的因由,已经推演清楚,那接下来除了救人,我们要做些其他什么事情吗?”
“人世战乱恩怨同我无关,我为何要推演?”师傅听完,不解地问道。
阿月听此,神思瞬时清醒过来,心中大惊。
这么说来,寂卬不是从师傅处知晓那些事,但却说的头头是道,若真是如此,那他是如何晓得?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