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鹮看了一眼笑得眯着眼的杨暮客,将茶果递了过去。那小娃娃双手接过。孩子的母亲赶忙鞠躬,“谢谢贵人。”
杨暮客掏出折扇,刷地一声展开,扇面上写着“好好吃饭”四个字。
小主,
“小家伙。”
小娃娃把茶果送进嘴里嗦着指头,看着杨暮客。
“孩子,贵人喊你呢。应话啊。”
杨暮客笑着合上扇子,对着小孩眉心一点,送去无主阴灵。“孩子身子骨不错,让他好好吃饭。朝廷开办官学,不需缴费,你这做母亲若是忙于劳作,便可将孩子送去官学读书。贫道赠他一言,你日后也可说给他听。若他想要香车宝马参会,当自身努力。勤学苦练,当成人上人。”
“诶。老妇记下了,多谢贵人教诲。”
“谢谢哥哥……”
杨暮客哈哈笑着展开扇子扇风。
许多带着孩子来的,看到有人在这车边领了茶果,自然也要凑上来碰碰运气。杨暮客以盒中花粉蜂蜜为墨,漆器食盒为招牌,写下,可背文章幼童者,可得花糕一块,可读婢女手中书文幼童者,可领百文钱。
蔡鹮不情愿地站到一旁守着招牌。
杨暮客伸着懒腰站起来钻进了珠帘后的车厢里。
小楼正在验看明日乐典的章程,白日是乐府雅音,晚上是戏剧舞曲。在座参会之人可得一套陶白郡特意为秋祭准备的白瓷。白瓷上有不凡楼的彩绘釉质。
这笔钱算得上是物有所值。
朱哞听闻了贾家商会入资北境陶白郡秋祭典礼,特意从京都寻了一个舞蹈大家送去陶白郡。小楼此时便是要在这已定的章程中把那大家的名字填进去。
节目章程上面都有备注。
那个演出者是官家的关系,那个演出者是真材实料。尤其是是小楼已经在教坊司剧院里看过了这些艺人的彩排。演出紧凑,曲种多样,能让人情绪跌宕起伏。
但不知那舞蹈大家是个什么节目。此时让小楼有些为难。
杨暮客问小楼在作甚,小楼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管他那么多作甚,若演砸了,是他们自己砸招牌。既然那朱哞说他是大家,索性让他去压轴。谁也不耽误,一切照常便好。”
小楼揉了揉眉心,“这憨直的做法,的确是个好办法。”
最近太忙,小楼想事情总是往复杂了去想。杨暮客此言倒是点醒了她。她是做主的,有些事儿不必事事关心。
祭拜完了鬼神,秋祭第一日散场。
季通驾车回到了租住的宅院。蔡鹮送出去了很多茶点,但钱一份没送出去。杨暮客掏出那本书是变化出来的修士游记。里面的字莫说是孩子,就算是正经研学的书生都不一定认得。起码要有根骨,其次要明心见性之后才能读懂。
杨暮客途中已经见过一个身具根骨的小姑娘。这一次便是试试能不能找到另外一个。说不定能结下一段善缘呢。
晚上临睡前杨暮客去小楼闺房问了安,说今夜要出去。
小楼应了。
杨暮客出了正房,走到季通的房门前,边上住的就是那三个护卫。杨暮客没敲门,往里面吹了一口灵炁。季通热得满头大汗,打开了窗子。
季通看着杨暮客手指比在唇上,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杨暮客指了指边上的门。
季通轻轻关上窗子,打开门。杨暮客进去后合上门。
“今晚跟贫道出去降妖。”
“又出去?这可是城里面,有宵禁的。”
“就是有宵禁才出去,没宵禁街面上都是人。被妖精伤到了人要折功德。”
“行吧。”季通点了点头,从床下边抽出一柄制式长刀。陌刀跟骨朵都留在车匣里,这制式长刀是那三个护卫的备用武器,暂且被季通征用了。
“不穿披挂就敢跟贫道出去降妖?”
“小的上次用金刚不坏变的时候,扎甲反而碍事。”
“你确定不穿?”
“不穿。”
杨暮客见他笃定,捏了个坤字诀,在墙面上开了个门,二人推开土门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后院的小道上。杨暮客散去法诀后墙面恢复如初。
用法术开外墙的土门会被城中的监察大阵发现,二人直接越过高墙,落在街面上。
杨暮客掐着奇门阵法去找秋祭中看到的妖怪。
“少爷最近降妖为何想着要带上小的了?”
“因为贫道不杀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