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神炼介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她要出现在这里,怕冲突起来会波及到她,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微微侧身用半边身体挡住她。
察觉到他这一举动中的维护之意,绘里世眨了眨眼睛,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善意,从他肩膀旁探出脑袋,公事公办地提醒道:“人身伤害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禁止的。比赛已经结束,你们都应该接受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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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市阵吾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怒气冲冲地指着对面诘问,“他们明明是在踢假赛吧,这种事你们都不管吗?!”
绘里世冷淡地说:“有异议请找绘心先生反映,这是他的决议。”
还有机会。
鳄间计助努力想要让自己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冷静下来,大屏里第八轮比赛的结果也已经出炉,X队2:5负于V队,在净胜球依然落后于他们,所以只要在最后一场和Y队的比赛中胜出,他就能和哥哥一起留下来……
然而。
女孩亭亭净直地站在那里,像从前学校球场边那些看到进球时会尖叫欢呼的女生,根本看不出那天在场上时那种凛冽暴戾的气势,可在对上她的目光时,仿佛有与那时别无二致的阴影兜头笼罩而下,有如冰锥贯体一般的砭骨的绝望感再度击穿了他。
他想,他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久远涉也在看着绘里世。
她代表绘心甚八的立场出现在这里,他本以为她会一同带来对他的处置结果,最坏的可能是他会因为违背规则而被从蓝色监狱赶出去,这样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当是他和Z队之间扯平了。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那双清透的琉璃珠一般的眼瞳静静地在他身上停留了少晌,仿佛是在观察他的伤势有无大碍,是否需要医生介入,在确认了这一点后便移开了,不再回顾一眼,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的手猛地攥紧了。
——就像他为了留下来而至今为止付出的全部努力,以及艰难地跨越同伴、违背信念的心理障碍,在那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继续走的决心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和他的觉悟,对这「蓝色监狱」而言,都只不过是和废品无异的东西,廉价可笑,一文不值。
垂下的半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孔,他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场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