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地想。
球场里,V队的人也已经各自离开,只剩凪诚士郎、御影玲王和剑城斩铁还在,三个人姿态各异,但神情都不太好看,毕竟这是V队在蓝色监狱的第一场败局,还是一轮选拔的最后一场比赛。
本来打算为这趟征程画下最完美的句点,却在落笔时因为不可抗力而扭曲了笔画,晕开丑陋的墨迹,在他们心目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玲王?”
因为觉得玲王的神情不同寻常,所以绘里世最先关注的是他的情况,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如同漂泊的风筝被线牵扯回了原地,失魂落魄的御影玲王浑身一震,涣散的思绪被这一声轻轻拢起,回归清明。
他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了她担忧的脸。
绘里世踮起脚来,轻轻抱住了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揽住他的后背。
两个人之间的体型差让她做这个动作有些费力,其中也并不含暧昧的意味,甚至还哥俩好地拍打了几下,但当被她拥抱住时,御影玲王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抗压能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个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轻易地溃不成军,被剥离掉了那层佯装强硬的外壳,暴露出其下惶惑失措的内里。
即使清楚情绪已经因为身体的颤抖而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他还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从未以这样近的距离感受过她的体温,甚至像是连她颈侧血液汩汩流淌的声音都能听到,真实、鲜活又温暖,好像传达着哪怕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也可以完全依靠她的力量。
——这就是被绘里世偏爱的感觉吗?
用尽仅剩的自控力才克制住想要回拥住她的本能,理应只有旁人对他产生这种情感的御影玲王在在双手颤抖着抬起又放下的那瞬间,突然不可遏止地心生出了对凪诚士郎的一丝嫉妒。
他听到绘里世轻笑了一声:“玲王,在哭吗?”
“……才没有。”他闷闷地说,竭力想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如常,“太恶劣了,绘里世,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该安慰我吗?”
“如果你是在世界杯的决赛输掉的话我会的。”
御影玲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也笑了起来,抬手以一贯的冷静自持推开她,在被他亲手拉开的距离之外向她弯起眼睛:“我没关系,相比起来,现在是凪更需要你吧?”
“是吗,我看看?”绘里世走到凪诚士郎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发现家养兔子果然已经变成了红眼品种,看着惨兮兮的,“诶呀……”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