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水吗?”
绘里世看着窗外朦胧透过的车灯的河流发了会儿呆,突然问他。
他回过神来,向身旁的贾法尔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变魔术一般地递上了一只精巧的香水瓶。
终于想起自己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的绘里世亡羊补牢地往脖颈和手腕上喷了几下。
她对香水没什么品味和研究,只是被熏得打了个喷嚏,因为酒意而变得迟钝的嗅觉也分辨不出什么前调中调后调,但隐约感觉其中的一点檀木琥珀香和玲王以前用的香水还挺像的,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香气吗?
……可修莱亚的笑容怎么又变得奇怪起来了?就跟搂着她的肩膀说他是她初恋的时候一样,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天上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下车时贾法尔撑开了伞送她到门口,修莱亚倚着车门,自己撑一把伞,昏黄的车灯从他背后打过来,映亮了丝丝缕缕的雨幕,他看着她,眼神静而深远,仿佛专注,又仿佛只是在出神。
蓝色监狱的基地里也亮着灯,从玻璃门里照出来,将绘里世笼罩在其中,她停下脚步,隔着几级台阶回头,莫名在这样的氛围里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寥落。
“想什么呢?”但四目相对间,他又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潇洒地冲她挥挥手,“朝前走啊。”
她微微一怔,然后也笑起来,转过身,脊背挺拔,再不回顾。
温暖馥郁的木质香调裹着存在感强烈的酒气飘飘荡荡地迎面而来,明亮的灯影里少女渐行渐近,像只收拢翅膀的白鸟般闯入出来透气的乌旅人的眼帘。
她也看到了他,向他点了点头权作打招呼,和他擦肩而过,径直走进了盥洗室。
第一次喝酒就这么没轻没重,加上车里密闭性太好,兼之香水味太呛鼻,种种debuff让绘里世胃里很不舒服,在盥洗室里吐出来后才好受了些,只觉妆粉像层干掉的胶水一样黏黏糊糊地裹在脸上,干脆顺手卸了妆。
她没想到路上遇到的乌旅人还等在门口,看到他时有些茫然,直到他伸手递过来一瓶未拧开的纯净水时才反应过来,接过水瓶道了声谢。
她漱过了口,嘴里的苦涩才消退了些,听见他的声音淡淡地在头顶响起:“你喝酒了?”
“……还能闻到吗?”绘里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